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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七章  (第4/9页)
。”    “行!”皇帝说道“传膳吧!今儿我的胃口大开,到玉子那里看看,有什么好吃的,给我要两样来。”    小李答应着到长春宫的小厨房,要了两样皇帝喜欢吃的菜,伺候着传过了膳,正在喝茶,慈禧太后派人来召皇帝。    小李机警,把来传懿旨的太监引到僻处,悄悄一问,果然,慈禧太后已经得到安德海被抄家的消息,特召皇帝,自然是问这件事。    “上去吧!”小李极力鼓励皇帝“圣母皇太后就发脾气,也不过象春天打雷那样,一下子就过去了。”    “嗯,嗯!”皇帝实在有些怕慈禧太后,但事到如今,唯有硬着头皮照小李的话去做,所以自己激励自己,挺一挺胸,昂一昂头,作出理直气壮的样子。    慈禧太后圣躬违和,正靠在软榻上,皇帝从门外望进去,只见病容加上怒容,脸色非常难看。心中畏惧,脚步不由得便慢了。    “万岁爷来给主子问安来了。”有个宫女向慈禧太后说。    “哼!”慈禧太后冷笑一声,把脸转了过去。    皇帝当然看到了这情形,略一迟疑,依然强自镇静着,用从容的步伐走到软榻前面,一面请安,一面象平常一样,轻轻喊一声:“皇额娘!”    慈禧太后倏然转过脸来,额上青筋,隐隐跃动,配着她那双不怒而威的凤眼,和本来就高,又因生病消瘦而愈显凸出的颧骨,形容异常可怖。皇帝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神色,不由得就有些发抖,但内心却有种奇妙的支持力量,发抖管发抖,脸却反而向上一扬。    这仿佛是反抗的精神,慈禧太后越发生气,厉声问道:    “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?”    皇帝也发觉了,自己应该低头,却反扬脸,太亢了些,于是赶紧往地上一跪,带着张皇的声音说:“皇额娘干么生这么大的气?身子不舒服…”    他还没有说完,慈禧太后冷笑打断:“哼!我知道就是趁我生病想气我。别痴心妄想了!我死不了。”    语气严重,而且不专指着皇帝骂,更有弦外之音。皇帝听得出来,却不敢对此有所解释,只是连连喊道:“皇额娘,皇额娘,儿子那儿错了,尽管教训,千万别生气!”这样一味求饶,慈禧太后的气略略平了些“我问你,”声音依然很高,却无那种凌厉之气了“你作主把小安子的家给抄了,是不是?”    有了那番疾风劲雨,霹雳闪电的经历,皇帝的胆便大了,声音也从容了“是!”他慢慢答道“我本来不敢让皇额娘知道。小安子一路招摇,无法无天,丁宝桢上了个折子。哼,”    皇帝特意作出苦笑“小安子才真能把人气出病来!”    “折子呢?”    皇帝递上折子,宫女挪过灯来,慈禧太后才看了几行,果然怒不可遏,额上金星乱爆,又象无数钢针在刺,头目晕眩,无法看得下去,闭上眼说:“你起来,念给我听。”    “是!”皇帝答应着,起身揉一揉膝盖。    “给皇上拿凳子!”慈禧太后侧脸吩咐宫女。    于是宫女取过来一张紫檀矮凳,皇帝坐着把丁宝桢的折子念了一遍。    慈禧太后闭目听着,额上的青筋,跳动得更厉害了。听完她问:“什么‘日形三足乌’?那面小旗子是什么意思?”    “小安子忘恩负义,罪该万死,就是这一点。”皇帝切齿骂着,意思是替慈禧太后不平,接着,他把青鸟使为“西王母取食”的典故,简单扼要地讲了一遍,然后又说:“这个典故很平常,不说正途出身的地方官全明白,念几句书的百姓也全懂。主子这么宠小安子,小安子在外面替主子挂这么一个打秋风的幌子。想想真叫人寒心!”    慈禧太后脸色白得象一张纸,睁开眼来,眼睛是红的“听说你召见军机,”她问“怎么说啊?”    “六百里的廷寄已经发出去了,不论那儿抓住小安子,指认明白了,不用审问,就地正法。”    语声刚完,只见灯光一暗,有人失声惊呼。是庆儿失手打翻了一盏灯,从太后到宫女,这时都把视线投注在她脸上,只见她手掩着嘴,一双眼瞪得好大,不知是惊惧、失悔还是根本就吓傻了。    一阵错愕,接着而来的是省悟,每个人心里都明白,庆儿是听说她“干哥哥”安德海已为皇帝处死,一惊失手。在宫里当差,这就算犯了极大的过失,而且正当慈禧太后震怒的当儿,所以宫女们都替她捏了一手心的汗。    皇帝倒很可怜她,但看到慈禧太后的脸色,他也不敢开口了。慈禧太后紧闭着嘴,斜睨看着庆儿,经过一段死样的沉默,突然间爆发了。    “叉出去!”她急促地喝道“叫人来打,打死算完!”    庆儿张嘴想哭,却又不敢。皇帝好生不忍,勉强作出笑容,喊一声:“皇额娘…”    话还不曾说,慈禧太后大声拦着他说:“你少管闲事!”接着把眼风扫了过来。    被扫到的宫女,无不是打个寒噤,也无不是来“叉”庆儿。她似乎还想挣扎着走回来叩求开恩,那些宫女却容不得她如此,有的推,有的拖,有的用手捂住她的嘴。弄到门外,又有太监帮忙,庆儿越发没有生路了。    慈禧太后似乎因为一腔无可发泄的怒气,适逢其会地得在庆儿身上发泄,因而神色缓和了,也不过是神色不那么叫人害怕,脸仍旧板得象拿熨斗烫过似的“不错,小安子该死!”她向皇帝说:“不过,你该告诉我啊!谁许了你私自召见军机?”    “我本来想跟皇额娘回奏,实在是怕皇额娘身子不爽,不能再生气。所以想了又想,宁愿受皇额娘的责罚,也得暂时瞒着。”    “哼!看不出你倒是一番孝心。”    皇帝又往下一跪“皇额娘这么说,必是我平日有不孝顺的地方。”皇帝说道“皇额娘说了,我改过。”    到底是母子,慈禧太后想了半天叹口气说“你起来!我再问你,这件事你跟那面回过没有?”    “那面”是指慈安太后,皇帝很快地,也很坚决地答道:    “没有!”    这让慈禧太后心里好过了些“你六叔怎么说?”她问。    皇帝想了想答道:“六叔的意思,仿佛是他一个人作不了主,要让大家来一起商量。”    “原来召见军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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