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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2/4页)
我在五铢钱上面帮了你一点忙,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一点回馈?”    “我尽力,五铢钱同学,但我得先听听是什么样的回馈。”    “很简单,只要麻烦你说两个字。”    “哪两个字?”    “明天不是假日,所以我们都要上课,但请你在上午九点三十分时,想想我,然后说声“加油”可以吗?”    她听完,一脸茫然,头发湿湿的,因为她一头露水。    虽然我期待她能到场替我加油,但现实永远比任何东西都要残酷,既然大家都要上课,我想,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,她应该不会拒绝。    隔天,一九九五年十月二十七日,我的生日。    我绑紧鞋带,套上护膝护肘,场边有白河商工的啦啦队,也来了一群同校学生围观。    我第一次许下生日愿望,在那一年的生日。    我并没有许下学校能获胜的愿望,因为我渴望能听到她一声“加油”    早上九点三十分,在裁判一长音的哨声下,比赛开始。    听见你一声加油,胜过场边所有人的崇拜呼喊。    “我要去买可乐,你要喝什么?”子云阖上化学讲义,揉着眼睛说。    “纯吃茶,再买一瓶光泉鲜乳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还要鲜乳?还指名光泉?”    “我要泡甘甜奶茶。”    “你花样很多。”    “仍不及你万分之一。”    他摸模鼻子,离开了图书馆座位。    十一月天,高雄的脚步仿佛才刚踏进秋天。    长袖衬衫刚从衣橱的角落拿出来,有木头的味道,平时习惯穿的牛仔裤,换上深一点的颜色;这时是买夏装的好时机,因为每家服饰店都在大出清。    十月二十七日那天,我们输给了白河。    为此子云买了瓶黑松沙土,翘了晚上的补习课,和我骑机车到屏东铁桥庆祝。    其实我并不想喝黑松,因为我有另外想喝的东西。    屏东铁桥是一座废弃的铁路桥,它横跨高屏溪,早期是台铁的运输道,因为老旧而被废置,约有四至五楼高,往下看便是高屏溪水,因为周遭没有光害,所以那是星星喜欢与人见面的地方。    后来有很多人在白天时,会到铁桥上,带着一瓶立可白。在铁轨上写字。后来铁轨写不够,写到桥架上,桥架上写不够,写到桥墩上,桥墩上密密麻麻再也没有空间,大家就开始不顾危险的往桥中心走,每个人都会记住他的留言,是在第几个桥墩过后的第几排铁轨。    留言的内容有些是“某某某你***欠钱不还,生儿子没××!”、“某某某你欺骗谁谁谁的感情,我要你死无藏身之地!”、“某某某混蛋,老子打死不希罕你的薪水!”等等之类的。    这些留言并不代表南部朋友都充满暴戾之气,毕竟这样的留言在绝对少数,单纯的留言占绝对大多数。    像是“某某某,我已经爱你很久了,你知道吗?”、“你不爱我没关系,我祝你跟某某某幸福。”、“某某某生日快乐,情人节快乐,耶诞节快乐,不要光想吃芭乐。”、“某某高中(职)第几届第几班到此一游。”等。    如果我跟子云看到某些学校或某些人留下到此一游的留言,我们一定闪得很远,因为我们都会联想到孙悟空在如来佛手掌上写下“齐天大圣到此一游”之后,他竟然…    这天,我们并没有免俗,我跟子云带着立可白,以及一瓶黑松沙土。坐在第四与第五个桥墩之问。    那是晚上,星星的数量比起城市里要多了许多,月亮虽然没有圆,但白皙的像个灯泡。    我问子云,为什么我的学校输给白河,他竟然要庆祝?    他说,赢的时候庆祝,是因为赢了,但大家都一样,有什么好庆祝的?    又当我问他为什么要买黑松沙土时,他看看我,大笑着回答:“我并没有要刻意在你输给“白”河时就买“黑”松沙土给你喝,买黑松是因为它正在特价。”    接着,他告诉我,她出现之后,我变得很会多想。    “多想?不,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。”    “你当然没感觉,这就像身上的汗臭味,自己是闻不到的。”    “你倒是举例来听听。”    “何必还举例?就拿白河跟黑松来说就好,要是以前的你,你根本连问都不问就哥啦哥啦的喝光它。”    “喝光它就喝光它,干嘛还哥啦哥啦?”    “说话时配点音比较生动易懂。”    “我还是不懂。”    “简单来说,就是你已经不会把一句话当一句话听,一件事当一件事看。”    子云拿出两个杯子,小心翼翼的倒了两杯黑松,然后哥啦哥啦的喝光它。    “如果没有她的出现,你不会想要到安正楼下等她,因为你回家看日剧都来不及。”    “有…吗…”    “如果没有她的出现,你不会在我们改模拟考试卷时去翻看她的作文。”    “嗯…”“再来,如果没有她的出现,你根本不会想到白与黑这两个颜色的差异,哥啦哥啦是你的专长。”    我拿起杯子,哥啦哥啦喝掉黑松。    “所以,你已经不会把一句话当一句话听,一件事当一件事看了。”    “你是说,都是她引起的?”    “她只是引信,而炸药本身是爱情。”    “这样好吗?”    “没有好坏,只有结果,这得看炸药的强度,以及它炸掉你哪里。”    “我听你在唬烂。”    “我是唬烂,不过我家那口子并没有留住我的全尸。”    “你说学妹?”    “是啊!她只留下我的脑子,她说我只剩下脑子有点东西可以供她学习。”    子云又倒了两杯黑松,只是这回我淅沥淅沥,他一样哥啦哥啦。    “听你这么说,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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